青春不迷茫

喷子勿进,尊重是为人最起码的涵养!

秦先生,我们离婚吧.,我受够你了.....

    “秦闯,我得胃癌了,需要一大笔钱治疗……”

  “胃癌?是不是又想骗钱接济你家?初荷,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以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嘟——

  电话措不及防地被秦闯挂断了。

  嗯。

  意料之内。

  初荷绝望地勾唇冷笑了一声。

  秦闯从来都不管不问她的死活,要是真多问几句,才叫怪奇。

  胃癌就胃癌吧。

  初荷捏紧手机,捂住胃部,面无表情提着大包药走出医院。

  到大门口时,初荷从挎包里掏出胃癌晚期诊断书,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凛州市的冬天,真冷。

  初荷坐上出租车,靠在窗边想了很久。

  这些年来,她过得很不快乐。

  假如能够再勇敢一点……

  掏出手机。

  “秦闯,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肯签下离婚协议书,我不会让爷爷知道。”

  消息发送,关机。

  初荷已经能想象到,秦闯收到这条短信后的喜悦。

  他不爱她,更不想娶她。

  挺狗血的戏码。

  初荷唇角噙了几丝冷笑。

  秦家在凛州市是有头有脸的豪门盛府。

  如果不是初荷爷爷与秦家老爷子是战友,受托要一辈子照顾好她,就凭家道中落的初家,怎么可能攀附得上秦家。

  而且,秦闯心里有别人。

  大婚当夜直接带回来,两人就在初荷面前,就在他们婚床上肆无忌惮的翻云覆雨……

  初荷眼睁睁看着,瞠目欲裂,任凭眼泪无声滚下,哪敢说半个字啊。

  挺懦弱。

  毕竟,初家需要有人扶持。

  尽管她不受任何人重视,但对很多人来说,她却是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

  关于这一点,初荷比谁都清楚。

  可她都要病死了……

  初荷咬紧牙关,深深吸了口气。

  就这样吧,她再也不想戴着面具过日子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私下谈判。

  初荷和秦闯签字和离,按照之前说的,她净身出户。

  离婚手续很快办完。

  初荷头也不回地离开别墅后,立马给顾瑾打了一通电话,语气可怜兮兮的:“顾医生,我办完事了,你可以来接我吗?”

  隆冬腊月的时节,寒风刺骨,空气很干冷。

  初荷站在路边等了很久,浑身上下被冻得毫无知觉,恨不得往身上再裹两件羽绒服。

  饶是如此。

  在看到顾瑾的车开过来时。

  她还是打起精神,面无所谓地拉开羽绒服拉链,故意露出里面的连衣抹胸短裙。

  顾瑾扬了扬眉,神色有些吃惊。

  “穿成这样不冷吗?”

  等初荷姿态妖娆爬上副驾后,顾瑾才开口问,伸手想要拿过外套给她披上,却被拒绝了。

  “我就喜欢这样穿,”初荷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关上车门,“越火辣越好。”

  她今天喷了香水,举手撩发间,车里便满是她身上的香味,淡雅又勾人。

  顾瑾愣了半天说不出话。

  他和初荷高中时候就认识了。

  关于穿着打扮,她一直十分保守,多露一点都不行。

  凛州市的夏天十分酷热,也没见她穿过任何一件短袖裙子……

  未等顾瑾开口,初荷便从挎包里拿出一根烟,动作生疏地点上。

  “顾医生,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你……”顾瑾望着初荷掩在烟雾里、描了精致妆容的纯美脸蛋,半天说不上话。

  眼前的人,还是她认识的初荷吗?

  好久才叹声开口:“你胃不好,还是少抽点烟。”

  “嗯。”

  初荷懒懒应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差点被呛出眼泪。

  顾瑾连忙伸手要去帮她拍背顺气时,却被躲开了。

  “兔子不吃窝边草,”初荷坏笑着躲开,烟头微微擦过顾瑾伸过来的手,“顾医生,我和你认识挺多年了,虽说我如今已经离婚,确实也下不去手。”

  顾瑾一愣:“……你离婚了?!”

  “嗯,离了,我一分钱也没要。当然,要了秦闯也不会给,这些年里,他被我爸败光了的钱,已经够多了。”

  初荷说起这些时,神色很平静。

  顾瑾住的小区在凛州市闹区。

  婀娜路过,初荷能感觉到自己敞开羽绒服的身体,吸引了无数路过的男人目光。

  她不躲闪。

  女人不美,男人不看。

  顾瑾拉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眉头蹙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住处打扫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处都像被精心设计过一样。

  初荷四处打量了几下,从袖子里掏出束缚了她半天的性感内衣,直接就丢在了整洁干净的沙发上。

  顾瑾面色大惊,连忙别开了头。

  “我现在还没找到去处,暂时先住你这。”

  话才说完,人就睡了过去。

  谢绝顾瑾要托朋友给她找份正经工作,初荷睡了一天一夜后,开始行动了。

  在全市最大的一家地下酒吧打零工,这是初荷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她很满意。


第2章 建立关系

  以前经常在秦闯口中听到这家酒吧。

  他多次来的地方,想来肯定是个凛州高档场所,土皇帝们最喜欢在此处扎堆。

  初荷想,这不得找几个高富帅玩玩。

  尽管没有正儿八经恋爱过,不懂男女间那点事,但初荷有信心,她的外貌和魅力,还是可以拿来试试水的。

  初家没有中落前,初荷好歹也是豪门千金,大大小小见过许多世面,遇到各种问题都能用巧妙方式迎刃化解。

  不过对于新人来说,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

  初荷懂得这个道理,取巧的同时也能适当回避。

  加之外貌出众,举手投足有度,很快就在酒吧里打响了名声。

  好在以前一直做的都是豪门主妇。

  初荷时常庆幸。

  知道她身份的,估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总不至于被人抓了把柄。

  一来二去的,管事橙姐很满意她。

  第三天就把她调去负责六楼茶水。

  “好好把握机会,六楼住户可都是一些权势财富不简单的,”橙姐弹了一下烟灰,淡淡看了一眼初荷,“从你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什么小虾小米都能满足你。”

  初荷抿唇微笑。

  来的第一晚,有个满身铜臭味的钻石王老五点名要她,初荷死活不肯。

  对方她得罪不起,干脆就一酒瓶插进了自个膝盖里。

  心急吃不了肉豆腐,人不出名特殊点。

  名讳怎么能打响。

  当众拒绝有钱人的,初荷在这家酒吧里,是独一份。

  机会可不是等来的,是算计来的。

  “他们说你很特别。”

  寡淡的口吻,唇齿音清晰悦耳,这是个标标准准的凛州人。

  初荷认得他。

  凛州首富,凛州最帅,凛州最能,凛州常年登顶“凛州女人最想嫁”榜首的男人,陆洲一。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六楼第一个点她的,竟然是陆洲一。

  传闻这人不近美色,地地道道神仙一枚。

  而且是有未婚妻的……

  “陆先生,您也是。”初荷找不了接话的,只好柔声道。

  放着家中娱乐圈第一美人未婚妻不睡,跑灯区来点人了……

  “那正好,”陆洲一淡声道,“独特的人只和独特的人玩。”

  初荷被他说得一愣。

  然而,主题也就那么一点,男欢女而,黄昏关系,一拍即散。

  接着就被他拉到怀里,嘴唇被轻轻吻了一下。

  很奇妙的感觉。

  初荷说不上来,却莫名晕乎乎的。

  原来和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秦闯从来没碰过她,初荷是第一次。

  她积极配合,满心想要获得主动权,努力表现得很娴熟,身子却一直在发抖……

  还好。

  陆洲一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霸道,全程很照顾她的感受。

  初荷不想承认,感觉好不错。

  黄昏到日落,深夜邀凌晨,一次又一次。

  翌日,天才微微亮,初荷就在朦胧睡意间,看到陆洲一站在全身镜前系领带了。

  他的身材很高大,腿也很长。

  初荷自己有一套严苛的“美男审核标准”,在她看来,陆洲一绝对称得上绝佳。

  想来也是。

  这可是凛州市的公认的“最帅”……

  就在初荷大脑混混沌沌地胡思乱想时,陆洲一在她旁边放了厚厚一沓百元大钞。

  看上去很多。

  初荷愣了一下,她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这么多现金了。

  “陆先生随身都戴着钞票?”初荷问。

  “不常带,”陆洲一系着衣袖纽扣淡声道,“今早去取的。”

  像初荷这种女人,估计要亲眼碰到钱,心里才踏实。

  男欢女爱这一块不留半点泥水,陆洲一一直做得很好。

  眼见他要起身离开,初荷连忙伸手拉住了他:“我不要钱,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嗯?”陆洲一骈首看着她。

  “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初荷也看着他,口齿清晰地再次问。

  陆洲一不言。

  半晌才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晨昏关系吗,过了昨晚,我和你的交易便到此为止……”

  “还没有晨,”初荷忙道,“怎么能算得晨昏关系?”

  她说得很急,也很真切。

  陆洲一同一般人不一样,他在所有人的眼里,是神仙。

  初荷想要在男人那找寻的刺激,他能给。

  弄脏一个神仙,是在太有意思了。

  从前她畏手畏脚,不敢抬眼看人,更别说男人,现在她不但要靠近男人,她还要玩弄全凛州市最独一无二的男人。

  反正都要死了。

  先疯一把再说……


第3章 猎物不咬勾

  房间里没开灯。

  墨绿色厚重窗帘层层叠叠,把窗户遮得丝光不透。

  屋里漆黑一片。

  陆洲一甚至连初荷脸都看不清。

  却看到她一双眸子,透亮清澈,像小鹿的眼睛,眼底尽是不谙世事。

  说句实话,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干净的眼睛了。

  他曾经接触过的。

  眼底中,要么欲火重重,要么写满对金钱权势的渴望。

  反正挺没意思……

  陆洲一看着初荷,忽地就对她产生了点兴趣。

  那就继续玩玩吧。

  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看上去单纯无害,笨拙地故作娴熟、却在他掌心里抖了一夜的女人。

  还有什么特别处……

  “嗯。”

  陆洲一点下了头。

  算来是他第一次给女伴留下联系方式。

  明知留下联系方式后,可能给自己带来一连串麻烦,陆洲一还是留了。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撑满,明知死路也要飞蛾扑火。

  走出酒吧大门。

  陆洲一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手机一阵叮咚响。

  陆洲一拿出来一看,是他和几个圈中好友的聊天群,讨论的主题都是“地下酒吧那个新来的”。

  这帮人爱去的地下酒吧就那一个,陆洲一猜测,说的,应该就是要他联系方式的那个女人吧?

  嗯。

  她确实挺不一样。

  陆洲一难得被勾起点兴趣,拿起手机回复:“去讨论点别的。”

  “为啥?”

  “陆公子这话怎讲?”

  “坐等陆公子指教——”

  ……

  “她看不上你们。”

  陆洲一轻描淡写一句话,顿时骤冷了一群人的火热交流。

  陆洲一说完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任凭消息一条条地来。

  几秒后,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

  陆洲一看也不用看,就知道,群里已经炸了。

  初荷手机也炸了。

  一大早上,秦闯消息和电话便一条接一条、一个接一个。

  初荷假装看不见。

  安心上完一早上的班,顺便加了几个男人后,才不慌不忙接通电话。

  “你去哪了?”

  秦闯习惯性地用命令口吻生硬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初荷同样冷淡打断他。

  “……”秦闯立时就怔住了。

  以前的初荷,几时有胆量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一皱眉,她恨不得立马像条狗,摇尾乞怜地朝他跑过来,拼命讨好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你说不说话?”初荷不耐烦地问。

  秦闯现在还有事,无心去深究她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单刀直入说正事:“后天有个晚宴,很重要,你还是得和我去一趟。”

  “好。”初荷利落答应。

  虽然婚离了,但时机还不成熟,得先再忍忍他。

  以前各种宴会,秦闯也会带着初荷一块过去,以备别人突然问到她。

  如果没有叫到,就让家里女佣把她带去休息室避开众人。

  像见不得人一样。

  是以,别说寻常人,就是商圈中经常往来的、知道秦闯已经结婚的都是少之又少。

  连宴会上谈笑风生的小三楚婉,都比她初荷更像秦闯“第一夫人”。

  “你给个地址,礼服我晚点会叫人送过去,记住,妆容不要太浓太出众。”

  秦闯吩咐完,初荷立马说了酒吧名字。

  “你去那干嘛!”秦闯拔高声音问。

  “找男人,”初荷淡笑道,“秦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玩,过不久你就会发现,你与我新找的男人一比,就跟一摊屎一样臭。”

  秦闯给她挑的礼服是一件白色连衣裙。

  布料很高级,但上面只缀了几朵浅粉色碎花。

  还和从前一样,素的不能再素了。

  他就是怕她被旁人注意。

  呵呵。

  初荷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丢进垃圾桶。

  “请问,是陆先生吗?”

  把垃圾桶盖盖好后,初荷握着电话小心翼翼问。

  她发现,陆洲一喜欢的,可能是那种平时乖,做时浪的货色。

  正好。

  装乖,把自己在他面前伪装得人畜无害,全像玫瑰被拔了刺,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嗯。”

  陆洲一淡声哼了一声,没有问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初荷也不急,顿住等着。

  她有把握,陆洲一会主动开口问。

  “怎么了……”

  “陆先生,我很想你。”

  掐准时机,说完就挂,见好就收。

  初荷扔掉电话,动作十分潇洒。

  陆洲一看一眼,手机放到了旁边。

  如果她还有意思,一定会再发消息过来。

  如果没有,那就晨昏关系,只此一趟。

  总而言之。

  他不会做那个主动咬勾的猎物。

  “陆先生今晚还过来吗?”没多久,初荷的消息果然又发了过来。

  陆洲一手指定了一下,平静回复:“怎么了?”

  “有点想吃草莓心蛋挞——【搞怪斗图】”

  陆洲一没回复。

  没说答应。

  也没回绝。

  可以期待一下。

  她不急,因为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念及此处,初荷疲倦地摁了一下眉心。

  该回家一趟吃饭了。


第4章 我口红在你那

  又吵架了。

  初荷深叹口气,面无表情推门进去。

  地上乱七八糟堆了不少碎瓷片,饭菜撒的到处都是,父亲母亲怒目相对。

  “怎么了?”初荷定在门口。

  真不想往前走。

  一看到她,原先还针锋相对的父母忽然面露喜色,笑盈盈地把她拉到沙发里,好一阵嘘寒问暖。

  “小荷,你来得正好,”初父笑着问,“你最近没和小闯说起家里事啊?”

  “没有,”初荷眉头蹙紧,“怎么突然问这个?”

  “要债的刚才又找上门了。”

  初父说完,顿了很久,直到初母把热茶放到初荷面前,才继续笑着道:“你看,债务那边一直都是小闯帮咱家担着的,眼下也平静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

  “爸,妈,”初荷忽地哑声打断了父亲的话,“我得胃癌了,医生说,我没多少时日了……”

  初父初母似乎没反应,仍旧说着自己的:“怎么突然就有人来找麻烦了,你回头去问问。”

  “不消问了,”初荷语气冷如寒风,“我和秦闯五天前就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和咱们家,没有半分关系。”

  一语落毕,客厅里忽然一片死寂。

  初父初母的神色,俨然僵住了。

  “我累了,上楼休息了。”

  初荷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哭嚎哀求,径直上楼,把自己锁进房间,任凭父母在房门前折腾。

  初荷不予半分理会。

  她被他们操控这么多年了。

  眼下都要死了,还不能认真活一次了吗……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初荷迷迷糊糊摸出手机一看,瞌睡顿时吓走一干二净。

  凌晨一点!

  她得回酒吧了!

  匆匆忙忙赶过来,刚过前台时,初荷便被叫住,并拿到了一盒包装精致的草莓心蛋挞。

  “这是?”初荷故作不知问。

  “陆洲一先生认识吧,”前台冒心眼地笑道,“他亲自送来,点名要给新来的,咱们这最近几天新来的,就只有你一个。”

  新来的?

  也对,好像还没问过名字。

  “他人呢?”初荷问。

  “回去了。”

  回去了。

  好吧,没赶上。

  初荷道了声谢后,拿走蛋挞,回到寝室,特意画了一个淡水妆,长发梳成高马尾。

  换上小吊带短裙,找准角度,捏起一片蛋挞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然后只对陆洲一开放。

  房间光线仿佛都在配合她,照片里的初荷侧脸线条柔和,五官干净清纯,美得清丽动人。

  陆洲一多看了几眼,很和他的口味。

  放下手机后,陆洲一把搭在膝盖上的的毛巾被拉到了大腿上。

  还好。

  办公室里没有第二个人。

  “谢谢陆先生的蛋挞,”初荷发过来消息,“不好意思啊陆先生,今天家里有事耽搁了。”

  陆洲一犹豫着,最终还是没回复。

  几秒后,手机屏幕又亮起:“陆先生,我最喜欢的一支口红,好像掉你那了。”

  口红?

  陆洲一顿了一下,起身拿过那晚他穿的黑色大衣。

  伸手进去一摸,还真有一支口红。

  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约时间见个面吧,”初荷消息跳出,“我最喜欢那只口红了,没有它,我不行的。”


第5章 有三百万就不嫁人

  陆洲一没立刻回复。

  直到初荷下夜班回到宿舍,妆都卸完开始护肤了,他的消息才慢悠悠到来:“什么时间?”

  嗯哼?

  竟然没拒绝哎。

  初荷唇角挂着几丝胜利者的微笑。

  略一想了一下,明天休息一天,晚上要去参加宴席,早上要养颜,中午倒是可以见一面。

  手指灵活在键盘上跳动,初荷打了一串消息,都还没发过去,初父电话就打过来了。

  初荷轻声啧了一下,顺势接起。

  “小荷,你和秦闯,就没一丁点可能了?”初父问,语气很生硬。

  初荷眉头紧蹙:“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这几年,如果不是她为了初家一直努力忍着,和秦闯早就一刀两断了。

  初荷果断说完,初父那边半天都没丁点声响,就在她要开口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时,电话被初母接了过去。

  “小荷,既然你和秦闯已经没可能了,我们也不逼你,秦闯年轻有为,在凛州市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老爷子常年住在国外,就咱们初家这条件,你嫁给他的这些年,估计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对,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

  初荷鼻头有些酸楚,原来,他们还惦念着自己的不容易的……

  “爸妈决定了,给你另寻一门好亲事。”初母旋即道,听上去很高兴,“凛州市地产大亨,祁家少爷你知道吧?”

  初荷愣住了。

  凛州市做房地产能被称作大亨的,就那么一家。

  况且,祁家独子少爷在凛州那么有名,又是残废,又是浪荡子,听说喝醉酒了还喜欢闹事。

  她就是再怎么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

  “可是,”初荷难以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踯躅片刻,颤声道,“他压根就不合适……”

  “人家能看上咱家就不错了,”初母劝道,“你也别太挑三拣四……”

  “我不嫁。”初荷狠狠咬出了几个字。

  “你弟弟还在国外读书,咱家欠的债还没还清,”初母忽地声泪俱下,“我和你爸过得提心吊胆的,你不能考虑考虑我们吗?”

  这些脱口就来的话,四年前,初荷就已经听过一遍了。

  她那时候怯懦心软,听不得任何人给她抱怨生活不如意。

  所以才在秦家憋屈那么多年,甚至连胃病都折腾出来了……

  “不考虑。”初荷冷声道。

  她委屈了自己整整四年,现如今都胃癌晚期了,还想怎么样?

  “我不嫁,”初荷语气冷淡却很坚硬,“死都不嫁。”

  “你不嫁就想办法给我们三百万!”

  初父突如其来的震怒,忽地打断了初母不停的哭诉,“只要有三百万,你就是嫁给流浪狗,我们也不管了——”

  初荷听了后背僵硬住。

  她突然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无力。

  还好,手机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寝室里一下安静下来,初荷狠狠抹掉眼泪,胡乱吞完药片,然而胃部还是疼得难受。

  “这什么鬼药,根本不管用!”初荷跌进被子里,哭到半天喘不上气。

  她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被初父初母几个电话折磨得不浅。

  临近中午要去和陆洲一见面,初荷站在镜子前,里面的人容貌姣好,脸色却很憔悴,说是形如槁木都不为过了。

  这幅样子去见面,先前做的努力,恐怕都会白费了。

  初荷拿起手机,刚想找个借口和陆洲一约在下一次,对方先发来了消息:“晚上参加宴席,时间有点紧张,只能下次,抱歉。”

  正好。

  都如愿了。

  初荷放下手机,拉过被子盖住脑袋,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晚宴举行地点在盛天酒店,陆氏集团旗下产业,十分豪阔,是秦闯花了两个月都收购不下来的楼盘,无数双眼睛都盯着。

  然而,初荷对这楼盘没什么好感。

  当初初父一掷千金投资这个楼盘,却赔到倾家荡产,后来被陆氏集团高价收了过去。

  也就是那时候起,原本家业根基就不稳的初家,从此一蹶不起。

  宴席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初荷一走到门口,就被秦家管家带到了旁边休息室。

  初荷也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秦闯和他的小情人楚婉也在。

  “我给你挑的礼服呢?”休息室门甫一关上,秦闯便蹙紧眉头问,“怎么不穿。”

  “太素了。”

  初荷淡然说完,剥掉了披在外面的毛外套。

  淡紫深V连衣短裙,腰线处镂空,初荷白皙性感的娇体,曲线尽显。

  楚婉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端雅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荷儿这么穿。”

  她今天穿的黑色礼服,看着明显和秦闯的是配套,倒也挺像那么回事。

  “好看吗?”初荷也笑着问楚婉。

  楚婉微微点头:“当然好看。”

  她说话时,已经肆无忌惮地勾住了秦闯胳膊,眼底露着几丝得意。

  初荷淡淡看着,未言。

  眼看初荷说什么也不去把衣服换掉,秦闯便没再纠结她究竟穿成什么样。

  如今楚婉陪着的话,初荷不会有丁点存在感。

  因为他会想尽办法,尽量不让她露面。

  “二位一起来见我,”初荷冷淡问,“不会就这么简单地随便问两句吧?”

  “确实有事。”楚婉笑着道,神态端雅,说完还看了一眼秦闯,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这时,休息室门被人推开,一个西装男走过来,低声在秦闯耳边说了一句:“秦总,到了。”

  秦闯点了点头,叫上楚婉和自己一块出门。

  关上门的时候,楚婉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初荷,挽着秦闯手臂的手,收得越发紧。

  初荷对她点头笑了一下。

  云淡风轻。


第6章 她像一朵禁忌玫瑰

  休息室门甫一合上,初荷便从沙发里站起,提步要往外走。

  秦管家见状连忙走过来,抬起手拦住初荷。

  他这人惯来看人眼色,势力得很。

  “怎么了?”初荷停住脚步。

  “不好意思初小姐,”秦管家从善如流改口,“没有秦先生允许,你哪也不能去。”

  初荷从挎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票子放到他面前,眼神淡冷:“秦管家,你一双腿受过伤,吹不得冷气,如今天冷了,拿钱去买点保暖的。”

  钱给到位,初荷离开得很顺利。

  秦管家甚至连追都没追上来。

  大概是为了照顾穿礼服的,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重。

  没走几步,初荷就有些闷热。

  她把外套褪掉,去酒水区端了杯红酒,找了个十分显眼的地方坐下,眼神不紧不慢地搜索着目标。

  灯光斑斓。

  初荷白嫩光滑的肌肤仿若晕了一层光,长发浅浅别在耳后,侧脸线条柔和娇媚。

  期间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

  初荷一一礼貌回应,却无所行动。

  毕竟这些人,看着有是有钱,只不过举止太轻浮了。

  女人在他们眼里,值的只是一时新鲜,若是提到好处,半点都捞不到。

  初荷并不想在这些人身上花心思,神色一直恹恹的,看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直到第一个合适目标走过来,初荷直身坐起。

  微拢双腿,故作微醺。

  她作似无意撑着头。

  这个角度,可以让初荷的傲然天鹅颈,曲线愈发勾人。

  “皮鞋看上去价格不菲,风格看着也很成熟,品味不错,”初荷心底暗酌,“可以一钓。”

  抬头——

  初荷立时僵住。

  半晌才喃喃轻启朱唇。

  “陆先生?”

  陆洲一无言,举止从容地冲她举了举杯子。

  没有初荷想象中的惊愕。

  他看上去很淡定,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在这里碰到她……

  好不容易遇到一条满意点的“肥鱼”,结果是自己经常用着的。

  初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硬地笑笑。

  片刻撩了撩头发:“陆先生,这儿人多,我们找个安静地坐下来慢慢说。”

  初荷暧昧地笑了一下,神色故作娇憨可爱:“陆先生一定记得,我还有只口红在你那里。”

  房间在盛天酒店顶层,视野很开阔。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可以将凛州最繁华的地方一览无遗。

  玻璃窗擦得很干净,把初荷的脸部轮廓清晰印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马上过来大厅,”秦闯口吻严肃,“有几个朋友想见你。”

  “带楚婉去见。”淡声说完,初荷就挂了电话。

  楚婉嫁给秦闯,是迟早之事。

  竟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露出点“蛛丝马迹”给大家闲谈,免得到时候彻底撕破脸皮,爆出来都不好看。

  “你确定吗?”

  连续被初荷挂掉三个电话后,秦闯改为了发消息:“我有事要当面给你说。”

  “给楚婉说。”初荷报复一般回,直接关了机。

  手机甫一放下,陆洲一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初荷矜持走过去。

  没多久便沉于肆无忌惮的放纵中。

  气息交错,灯光暧昧。

  ······

  完事后,初荷捂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胃部。

  好在身体的撕裂疼痛,足够盖住致命的胃。

  “我好喜欢你这只手表,”初荷搂着陆洲一脖子,嘴唇贴近他耳边,“能不能送给我?”

  陆洲一理着衣领的手腕一顿,片刻淡然开口:“你告诉我名字,表就给你。”

  “我叫初荷。”初荷扬唇娇笑。

  初荷——

  真是个干净名字。

  陆洲一把表摘下来,递给了她。

  设计简约,大气低调,尤其是表带上那几粒不注意看还发现不了的碎钻,一定十分值钱,明天就把它拿去当了……

  “缺钱?”陆洲一忽地问。

  初荷正在心里盘算,闻言一愣,片刻矢口否认,态度还算从容地轻声一笑:“你觉得像我这种姿色的,能缺钱用吗?”

  在绝对想要其为她臣服的猎物面前,初荷压根不打算露出自己怯然的一面。

  开口要钱?

  按理说也无可拒绝。

  可她做不出来。

  也不为钱?

  那是为什么?

  商圈往来这些年,说没有过尔虞我是假的。

  带着有色眼镜看旁人。

  已经成了陆洲一惯然有之的习惯。

  他若有兴趣地看着初荷。

  容貌姣丽,气质清雅,人群中绝对是能一眼挑出来的靓丽女人。

  这样的女人,从来不缺钱用。

  况且,她的身份还很高贵。

  初荷像朵禁忌玫瑰,令他捉摸不透。

  所以她接近自己。

  为的到底是什么?

  “下次再见。”初荷没想过他会对自己怀有那么重的防备心。

  相反,她心情很不错,给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洲一挥手。

  陆洲一没回应,径直带上了房门。

  “对了,我和秦闯最近有生意往来。”

  “你是他的夫人。”

  初荷才刚端着红酒走到落地窗边,陆洲一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昨晚知道的。”


第7章 父亲在眼前坠楼

  初荷盯着消息框的手有些发抖。

  怪不得宴会上碰到时,陆洲一表现得一点都不惊讶,原来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然而,方才还能装得那么淡定?

  看来这人挺沉得住气。

  “陆先生,可能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与秦先生已经和离了。”

  一番慌乱后,初荷渐渐镇静下来,不紧不慢打出一串消息。

  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忽然有什么东西擦着眼前落地窗滑下。

  初荷下意识抬头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握着手机愣住了。

  顺着窗户滑下的。

  是她的爸爸。

  玻璃上留下的几条不规则鲜红血迹,在屋内灯光照耀下,刺眼至极……

  几瞬后,楼下传来阵阵警笛声。

  初荷忽地拔腿夺门而出。

  “秦闯强制收购了咱家公司。”

  “你爸爸没什么出息,当初不顾我们劝阻,把所有钱都拿去投资那座楼盘,可说到底,咱家家业毕竟是他亲手打下来的,公司就是他的一切,哪怕现在是个残壳,那也是他的命!”

  “小荷,秦闯逼人太甚了——”

  医院急诊室走廊不停有家属医护穿过。

  初荷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初母头发凌乱,抓着她的手哭得眼泡红肿,声音嘶哑,边哭边断断续续讲述:

  “秦闯就是仗着秦家老爷子在国外养病,手伸不过来就胡作非为,小荷,你爷爷和秦老爷子可是战友啊,哪怕你和他已经离婚了,他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确实,挺没必要的。

  可他们是鱼肉,哪有资格谈条件。

  从一开始初荷心里就清楚,她初家高攀不起秦家的。

  光靠秦老爷子和爷爷那层战友情庇荫。

  走不远。

  可是,初荷怎么也没想到,秦闯做得这般不留情面,对初家简直是赶尽杀绝……

  念及此处,初荷捏紧手指,气到脸色发白。

  忍住胃部疼痛,好不容易才把初母的情绪稍稍安抚好。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主治医生是顾瑾。

  门打开时,初荷在他脸上看到了沉重。

  难道……

  初荷心一紧:“顾医生,我爸爸他,还好吗?”

  顾瑾抿了抿唇,无声摸了一下初荷头顶。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顾瑾说出“尽力了”三个字时,初荷还是猛地一阵心绞痛,低声哭了出来。

  “天啊……”

  初母一声哀嚎,扶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初荷哭着拉住了初母的手。

  请假,照顾母亲,联系殡仪馆,通知亲朋好友……

  整整一周。

  初荷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如果不是顾瑾全程陪在身边一块帮忙。

  她感觉自己现在,一定也入土为安了……

  步履蹒跚走出医院大厅,初荷两眼充血,面色惨白至极。

  外面风很冷,初荷裹紧外套,身形单薄,仿佛只要动几下,随时就会散架。

  初荷爬上出租车:“金勋路36处别墅区。”

  这是离婚后,她第一次回别墅。

  单从客厅看,别墅装潢风格已经完全变了。

  以前是秦闯喜欢的现代简约风格。

  现在确实完全不一样的欧式风,装得跟宫殿一样富丽堂皇。

  初荷知道,楚婉那女人,一直都很喜欢各种奢靡到夸张的土豪风。

  这么快就开始讨好心上人了……

  初荷嘲弄地勾唇冷笑了一下。

  “给我钱,我妈妈要动手术。”

  初荷站在秦闯和楚婉面前,面色淡冷开口。

  秦闯坐在沙发里,无动于衷看着她。

  “闯爷,要不我先上楼,给你和荷儿腾空间,你们好好单独聊聊。”

  楚婉还很以前一样,一副善解人意的纯良小白花样。

  如果不是半道抢走秦闯,初荷蒙在鼓里,可能还得为她感动一下。

  毕竟她们曾经是“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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