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丫头再也追不回来了....
【新年伊始,大洋彼岸一个令全世界震惊的消息传来,云鼎集团要全资收购福莱特科技!】
【云鼎集团最年轻董事许戈凭借个人出色的谈判能力,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亚洲最大的汽车并购案。】
今天的热搜全都是许戈的汽车并购案,连带着‘许戈妻子’以及‘许戈初恋’之类的关键词一并被推上了搜热TOP3!
许戈妻子是她,陈言清。
而许戈初恋则那个她努力淡忘了五年却还是能轻易记起的名字:楚樱禾。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楚樱禾的微博。
最近的一条是半年前的七夕。
【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小众爱好,藏着时欣喜不已,炫耀时格外骄傲。】
配文下面是一张两人牵着手在黄浦江边散步的照片,虽然照片虚焦了,但陈言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他结婚了六年的丈夫,许戈。
眼泪瞬间夺眶。
六年,她以为这些时间足够抹去他们的过去。
却没想到,时间只是抹杀了她和许戈平淡的婚姻。
门外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陈言清迅速擦掉眼泪,退掉微博,从卧室起身往外走。
许戈脱了大衣,单手扯下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半明半暗,衬得他五官更为立体。
“你回来了,恭喜你呀。”
完成了举国瞩目的大项目。
陈言清的声音软软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波澜。
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
“嗯。”许戈只是清淡的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掀开看她一眼。“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呀。”陈言清甜甜的一笑。
为了这个汽车并购项目,许戈已经几乎半年没有回家了,上一次回家还是一个月前,回来取了点东西就走了,连个照面都没跟她打。
她每天都在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等他忙完了自然会抽时间陪陪自己。
陈言清期待的看着他。
许戈拎了拎裤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摸出烟盒,点了支烟,“刚好我也忙完了,明天跟我去一趟民政局,把婚离了。”
把婚离了。
四个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萝卜青菜的小事儿。
陈言清当时就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许戈依旧是没看她,缓缓地吐着烟圈,沉声道,“我跟樱禾复合了,她想结婚,我以前答应过她,会在我三十岁之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下个月,他就三十了。
平地惊雷,炸的陈言清脑子嗡嗡的。
楚樱禾想结婚了,所以他就跟她离婚?
他记得很多年前承诺给楚樱禾的婚礼,却不记得去年春节他也许诺她的,汽车并购项目一结束,就补给她的婚礼。
陈言清忍着眼泪,声音却不由得哽咽,“那你欠我的婚礼呢,不打算还了吗?”
“陈言清。”许戈终于撩起眼皮看她,眼底却写满了不耐烦,“你应该很清楚,我讨厌什么样的女人。”
他讨厌死缠烂打,不识趣的女人。
可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得跟他结婚。又一句话,她就必须得离。
陈言清声泪俱下,“许戈,我们结婚六年了,你把我当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吗?”
许戈烟没抽完,就这么戳灭在烟灰缸,“就算是宠物也养了六年了,足够了。”
陈言清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不同意。”她走过去,半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我不想跟你离婚。你要是想跟她在一起,那就继续跟她在一起,我可以装作不知道,只要我守着这个家,早晚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2、
这可能是她一生中说过最卑微的话了吧,为了挽回她的婚姻和爱情,丢不丢人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可许戈还是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抽开了他的手,足够冷漠,“你要是喜欢这个房子,离婚后我把它过给你。”
她口中的‘家’,在他那儿不过是一个‘房子’。
陈言清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灌满了痛苦,可她却不能歇斯底里,因为许戈讨厌那样的女人。
她不能让许戈讨厌自己。
“老公,你忘了楚樱禾当初是怎么抛弃你的了吗?当初你为了追她,出了车祸,险些丧命,是谁陪在你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又是谁陪你创业,顶着巨大的债务压力一步步走到今天?是我,陈言清,不是她楚樱禾!”
即使知道再难挽回,她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当初是楚樱禾见异思迁,跟京城富二代远赴海外,背叛了他们的山盟海誓。也是楚樱禾,在听到他发生车祸断了一条腿后不仅没有心疼他,反而冷血的警告他永远不要再联系,并且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注销。
她走的那样决绝,不留余地。
他也曾清醒的笃定过,他已经将楚樱禾彻底从他心底里除名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不清醒了呢ɓuᴉx?
许戈瞥了她一眼,又迅速将淡薄的视线收回,他嗓音清冷,带着显而易见的排斥,“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没要求过你。陈言清,不管你说什么,有个事实你必须承认,我许戈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一直都是樱禾。”
从来没有爱过。
这几个字他说的格外清晰。
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笔一划的割在她的心尖上。
许戈起身,挡开她,居高临下的睨着,沉言叮嘱,“除了这套房子,我还会给你一些钱,算是对你这六年的补偿。明天我会让人把我的东西清走,离婚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他逐字逐句的说完,重新抓起外套,大步离开,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整整一个月,陈言清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家,从进入家门到提出离婚,再到离开,他只用了一支烟的时间。
多一秒的逗留都没有。
一支烟的时间就结束了她六年的婚姻。
陈言清觉得,这六年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笑话。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小心翼翼,许戈总有一天会被她打动。
可没想到,坚持了六年了,依旧是徒劳。
陈言清跌坐在地上,想要伸手去够被许戈丢在沙发上的领带,却始终差了一点距离。
她没有力气再往前挪了,挣扎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够不着的东西,再努力也没有意义。
她想明白了。
陈言清没打算要许戈的任何补偿,包括这套她守了六年的房子。
结婚这么多年,她的东西并不多,仅仅两个行李箱足够装得下。
临走之前,她删除了密码锁里属于自己的指纹。
刚找到落脚的酒店,就接到同事的电话,今晚是集团专门为汽车并购项目顺利完成举行的庆功宴,集团所有领导和优秀员工都会到场。
陈言清本不想去,但一想到许戈酒精过敏,担心没人替他挡酒,她还是快马加鞭赶了过去。
可是,刚到现场,就听见许戈站在舞台中央,挽着一个妆容精致穿着与他的西装同款高定礼服的女人,款款大方的向全公司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楚樱禾,后面会顶替陈言清的位子做我的秘书,她刚从国外回来,对集团的情况还不熟悉,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你看,陈言清,你在期待什么ɹp?
他连你的去留都不是第一个通知你,而是当着全公司的面,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
3、
楚樱禾面带娇羞,小鸟依人般的偎在许戈怀里,有人上前敬酒时,她可以很坦然的将酒杯推给许戈。
许戈望着酒杯,有一秒的停顿,但还是笑着将她的酒一并饮尽。
许戈酒精过敏的事全公司都知道,严重时会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而他的未婚妻楚樱禾却不知道。
当所有人都用一种唏嘘的目光打量许戈的反应时,许戈却只是举了举空杯,笑着招呼,“大家喝好。”
陈言清想走,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酒台,巨大的碎裂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很多人开始议论她。
有人曾撞见她跟许戈一起吃饭,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但私底下大家都一致认为她跟许戈在谈恋爱。
可随着许戈未婚妻的曝光,她和许戈所谓的‘恋情’自然也变成了上不了台面的桃色关系。
没有人会指责许戈,那自然是她被千夫所指。
“啊?原来陈秘书一直是小三啊,怪不得一直不肯大方的承认跟许总的关系。”
“我就说她长的魅里魅气的,看着就不像正经秘书。”
“我靠,这太丢人了,我要是她,我都没脸来。”
……
数不清的非议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陈言清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邢台上凌迟。
她想逃,可她不能。
这场关系里受屈辱的不该是她,就算离开,她也要体体面面。
“大家不要看我,楚秘书才是今天的主角。”她捏着高脚杯慢步到台前,朝楚樱禾扬起酒杯,“作为你的前辈,允许我敬你一杯,祝你跟许总婚姻美满,也祝你前程似锦。”
楚樱禾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变得略微僵硬,但很快,嘴角还是高高地扬起,“不好意思,我在备孕,不能饮酒,让我老公替我喝,陈秘书不介意吧?”
备孕?
呵。
陈言清勾了勾唇角,视线移至许戈面色微微泛白的脸上,“当然不介意,说起来我还得敬许总一杯呢,感谢您六年来对我的照顾。”
她话音刚落,场下的议论声肆起,陈言清入职不才三年么,她怎么说的是六年……
许戈压低了声音,用眼神警告她,“陈言清,你玩什么把戏?好聚好散,你会得到你应得的,若是要闹,我敢保证,你什么都捞不着!”
应得的,她应得的是什么?
陈言清冷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挠,从耳下,到喉结,再到锁骨……大片大片的红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晕散开来。
“别忘了明天的约定!”许戈身体不适,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挽着楚樱禾去向后台。
陈言清在角落里坐下,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既然已经蠢了六年了,那就再让她蠢一次。
为了能跟许戈一起进医院,陈言清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一斤多白酒。
迷糊中,她好像看到许戈朝她走了过来,她伸手想去抱抱他,却扑了空,摔倒在地。
醒来的却没有看到许戈。
而她却因为酒精摄入过量被同事送到医院洗胃。
送她来的是项目总监沈括,沈括见她醒来,忍不住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满眼都是他,可曾想过,他眼里心里都是别人。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一看,看一看别人满眼都是你的样子。”
沈括喜欢陈言清,是全公司心照不宣的秘密,好像只有当事人自己不知道。
陈言清也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沈总监,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只不过是个弃妇,不值得你浪费时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等我回家了,我会把医药费转给你。”
说完,她挣扎起身,作势要离开,却因为浑身无力,身子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沈括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的身体。
几乎同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突然闯入的是许戈沉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4、
陈言清本能的想要躲开沈括的手,但一想到楚樱禾挽着他偎在他怀里的画面,她最终没有挣脱。
任由沈括将她扶回病床上。
许戈大步上前猛地推开沈括,握住陈言清手腕的同时,厉声警告他,“沈总监是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吗?这样私相授受未免也太不把她的丈夫放在眼里了吧?”
沈括跟许戈以前是大学室友,昔日关系不错,后来因为他喜欢陈言清,而陈言清却莫名其妙嫁给了根本不爱她的许戈,两人的关系才日渐疏离。
即便是在同一家公司,两人也只是维持表面关系。
沈括喜欢陈言清,许戈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陈言清给他的安全感太足了吧,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关系。
现在他跟楚樱禾在一起了,他应该更加无所谓才是,这会儿突然出现,警告这么几句又是为什么?
陈言清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沈括抢先回答,“她的丈夫?谁呀?你吗?可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刚当着全公司宣布,你是楚樱禾的未婚夫。”
许戈舌头顶了顶腮帮子,露出轻蔑的笑,“你也知道是未、婚、夫?!沈总监,我知道你觊觎我老婆很久了,但我跟她还没离婚呢,你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许戈!”沈括到底还是没有许戈能装,他当即绷不住了,“我跟小清清清白白,你别在这儿含血喷人恶心人,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我再着急,能有你着急?还没跟小清离婚呢,就已经……”
“够了!”陈言清听不下去了,她当即出声呵止,“你们都出去!”
沈括看了一眼陈言清,眼底的狠色软了下去,他松开许戈,叮嘱陈言清好好休息,便率先走出了病房。
许戈却没走。
他正了正领带,轻飘飘的视线落在陈言清苍白的脸上,“陈言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利用沈括报复我,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就让他在汽车圈乃至商业界消失,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说到做到!”
当下,陈言清再听到他的危耸之词,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可笑。
她冷笑,“你是欺负我没有能力让楚樱禾在秘书圈消失吗?但我有能力让她在云鼎抬不起头,你信不信?”
许戈脸色刹那铁青,弯腰单手扼住了陈言清的下巴,“陈言清,你本事见长了啊?!樱禾的名字是你配提的吗?!我想保护的人,整个珠三角都没人敢动,不信你可以试试?”
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面颊上,清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浓浓的酒香。
忽然让陈言清想起,每次许戈喝完酒回来和她纠缠的画面,也是这般的酒香缭绕。
眼下他们身体这么近,心却那么远。
陈言清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如果是别人动我,你会保护我吗?”
许戈诧异的拧眉,默了一瞬,眼神恢复漠然,“还是让你的沈括哥哥来保护你吧!”
他直起身,擦了擦刚捏过她下颚的手掌,转身离开。
₱₥ 他身上的红晕都退了,看来他没有酒精中毒。
没有酒精中毒来医院做什么,就为了警告她吗?!
陈言清闭了闭眼。
次日一早,她去公司取回她的私人物品,到办公室却发现,属于她的东西都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粉色,明显是另一个女人的物品。
她正要打电话问许戈,却见楚樱禾走了进来,伴随着一声漫不经心的解释,“呀,陈秘书是回来拿自己东西的吗?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要了,就让人给扔垃圾站了。”
陈言清所有的委屈与愤怒顷刻间爆发,她冲上前就猛推了楚樱禾一下,“你明知道那是我妈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楚樱禾,你怎么伤害许戈,伤害我,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弄丢了我妈的照片,我一定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夺门而出。
迎面撞到许戈,她也没多看一眼。
倒是楚樱禾,见许戈来了,立马躺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并不痛的胳膊。
“樱禾!”许戈见状,忙上前将她扶起。
楚樱禾泫然欲泣,低垂着眼小声道,“你别怪小清,她也不是故意的,到底是我伤害了她。”
许戈眯眼,“我会让她跟你道歉!”
5、
陈言清从楼下的垃圾箱一直找到附近最大的垃圾处理站,从白天找到天黑,手都被划破了,也没找到母亲的遗像。
看着受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再也绷不住,跪在垃圾堆前放声痛哭。
沈括找到了她,悄然的在她身后站定。
等她哭完了,才沉声问道,“你真的那么爱他吗?爱到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甘愿做他生命里的尘埃?”
随着眼泪的干涸,陈言清的心也彻底的凉透了,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爱了。”
她想通了,她爱的一直是她青春期里幻想出来的虚构的许戈,并不是这六年来实实在在接触到的许戈。
她爱的是在她阴霾的生命里投下一束光的许戈学长,而不是给她的生活带来无尽的压抑和痛苦的许总经理。
“沈括,你可以抱我一下吗?”陈言清声如细蚊,头也不敢抬。
沈括脸上写满了心疼,当即毫不犹豫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怀里,丝毫不嫌弃她身上沾染的污渍。
陈言清靠在沈括肩头,缓缓地闭上了眼,这就是被人拥抱的滋味吗?
原来真的会让人心安。
那如果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拥着,是不是会幸福的忘乎所以。
她想起早上从办公室夺门之后,看到许戈将楚樱禾拥在怀里轻声安抚的画面。
心,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许戈得知陈言清冲出去是为了找母亲的照片,第一时间带人翻遍了公司附近所有的垃圾箱。等他赶到垃圾站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眼前这一幕。
陈言清安静的靠在沈括的肩头,轻阖着眼,嘴角挂着久违的笑。
他想上前阻止两人的拥抱,可他好像突然没了立场。
跨出去的步子还是收了回来。
夜色正浓,陈言清回到酒店,刚刷开房门就被人抓着手臂强行摁在了门板上。
就在她准备尖叫喊救命的时候,听到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陈言清,你欲望挺大啊,是我这六年给你的滋润太少了是吗?!既然他不嫌弃用我用过的东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没给陈言清反应的时间,低头就攫住她的唇舌,各种粗暴的吻从她的唇周迅速蔓延开来,落在她的颈窝里,锁骨上,并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继续往下……
陈言清懵了,用力的推着他,不停地拳打脚踢,“你别碰我,我嫌脏!”
“脏?”许戈撕裂她衣服的同时还不忘嘲讽她,“我都没嫌你脏,你有什么资格嫌我脏?!”
陈言清被狠狠地丢在床上,许戈俯身压了下来,完全不给她抵抗和挣扎的机会。
就在他堵着她的嘴,即将占领的那一刻,手机在他的西裤口袋里响了起来。
【亲爱的许总,接电话啦……】
楚樱禾清甜的声音,是他的专属铃声。
就像一盆冰冷的水,将室内的燥热顷刻间浇灭。
许戈还是放开了她,起身接了电话。
“我马上来!”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戈脸色大变,立即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摔门而出。
这一室的荒唐瞬间又只剩下陈言清自己。
6、
楚樱禾差点被人强奸了。
对方是什么人还没有调查清楚。
许戈自然的认为是陈言清在背后搞的鬼,无论她怎么解释,证明自己,他都置若罔闻。
同一家医院,不同的病房。
楚樱禾被送过来后就一直在哭,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遭遇的经过。
“我没见过他们,只是听他们说是受了谁的委托替谁出气,可我这么多年都不在国内,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呜呜呜。”
“他们把我拖到巷子里,扒了我的衣服,给我拍了照片,还要对我……”她泣不成声的,身体都在颤抖,“我是捡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自杀威胁,他们才放了我,不然我现在……老公,我好害怕,要是我今天真的被玷污了,我肯定没脸见你,我一定会死的!”
“对不起。”许戈听了,满眼的心疼和自责,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是陈言清跟他结婚六年都不曾听过的腔调,“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陈言清是被许戈抓过来的,此时的她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没有想象中的心疼,好像已经麻木了。
许戈安抚好楚樱禾,转身走到陈言清面前,当即抓住了她的手腕,拎起她的身体强迫她与之对视,“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我一定亲手送你进监狱!”
不是她,她没有,之类的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相信她的人,即便发毒誓,他也不会相信。
她就像一张白纸,任由他撕扯,没有一丝反抗。
“那就报警吧。”
既然没人相信她,那就交给警察处理。
听到陈言清说报警,躺在病床上的楚樱禾及时的开口劝阻了,“不要报警!”
她眼神轻微的闪烁,“一旦报警,全公司都会知道我被人欺辱了,我还怎么在公司待下去。况且,我在国内确实没有仇人,要是真的是熟人做的,我也不希望她被警察调查……”
她刻意强调‘熟人’两个字,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陈言清。
目的和意图,溢于言表。
陈言清低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楚樱禾将话锋转向她,接着说,“小清,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我们现在还是好闺蜜。不管你怎么看我,至少在我心里,哪怕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不会怪你。”
陈言清很诧异,她是如何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欲加之罪的。
“不好意思,我没你大度,我会怪你。”
你抢我男人,破坏我婚姻,我一定会恨你。
陈言清嘴角的冷嘲被勾的很清晰。
下一秒,一记响亮的耳光狠ɯd狠地甩在她脸上,只一瞬,耳边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许戈指着她的鼻子横眉怒目的说了什么,大概是警告她别再伤害楚樱禾。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只听到一句,“陈言清,好聚好散,别让我恶心你。”
“哦。”
陈言清冷漠的回应了一个字,推开他就走出病房。
沈括早已等在了病房外,见她出来,着急的上前问道,“他又欺负你了是不是?我帮你削他!”
他卷起袖子就准备冲进去,陈言清沉声制止,“不必了。”
沈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陈言清低头沉默了数秒,才抬起头,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以后都不必了。”
7、
楚樱禾在医院住了两天,许戈就在医院陪了两天,连公司都没去。
汽车并购项目还有一些后续的合同以及尾款的事,全部都被许戈以延迟交接的理由让陈言清一个人在跑。
这两天她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晚上就在办公室凑合睡两小时,第三天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些头晕眼花。
起身准备去打印合同附件的时候,被楚樱禾堵在了门口。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楚樱禾双手抱胸,靠在玻璃门上,懒洋洋的睨着她。
陈言清没兴趣跟她说话,绕过她就要出去。
楚樱禾继续挡住她,“那就先听好消息吧,我怀孕了,快七周了。”
陈言ɯd清当即感觉到天旋地转,胸口也闷得透不过气。
“还有个坏消息就是,孩子是沈括的。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楚樱禾笑的很开心,在陈言清眼里,她就像个疯子。
可在众人眼里,陈言清才是疯子。
“不可能,你说是许戈的我都信,不可能是沈括的!”
虽然她不喜欢沈括,可沈括是她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唯一的一束光。
并且沈括正直,善良,绝对不可能让楚樱禾怀孕的。
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楚樱禾笑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举到陈言清眼前,并说,“没错,是我设计的。”
照片里,沈括衣衫不整的趴在楚樱禾腿上……
陈言清心口一紧,她抬眼怒视着楚樱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不怕我告诉许戈吗?”
楚樱禾不以为意的收起手机,“怕什么?你觉得许戈要是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沈括的孩子,先死的是我,还是沈括?”
陈言清嗤道,“你有病!”
一个疯子要怎么才能跟另一个疯子讲出道理?!
楚樱禾继续说,“你跟许戈在一起六年了,我不信这六年里他没碰过你,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他是很难让女人怀孕的。你等的起,我等不起,我必须要一个他的孩子来彻底消除你。”
陈言清是不是还应该庆幸,她对于楚樱禾的威胁竟然到了要她牺牲自己也要来算计她的地步。
“你只是需要一个孩子,那么多男人,选谁不好,偏要选沈括?你知不知道沈括是许戈唯一的兄弟?!你这样跟杀了许戈有什么区别?!”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说着,楚樱禾嘴角高高的勾起,她很笃定,笃定陈言清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因为一旦说出去了,被毁掉的绝对不止她一个人的人生。
陈言清握着拳,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樱禾也不装了,直截了当的说道,“跟许戈离婚,离开珠三角,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要你能做到,我会把沈括的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
言下之意,如果未来她突然出现,连沈括的孩子都会受到威胁。
陈言清,“你真恶毒!”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涌了上来,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晕眩,陈言清需要扶着门框才能站稳。
楚樱禾笑了,“这就恶毒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告诉你,我被强的事,是我自己找人干的,你放心,下一个就是你。先强我未遂,再强奸你,顺理成章,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
“你……!”陈言清怒气上涌,还没来得及开口,强烈的眩晕感让她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了地上。
合同文件应势散落。
楚樱禾高跟鞋踩在合同上,尖细的鞋跟将合同刺破,伴随着一阵虚情假意的询问,陈言清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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